“如果那次我的旅游簽證批下來出國了,我的下半生就是境外‘全能神’邪教組織的地下奴工,永遠都回不來了。”家在南方某縣農(nóng)村的段力偉(化名)眼睛濕潤,對反邪教志愿者說道?!拔乙研敖獭苌瘛竞ξ业慕?jīng)歷告訴大家!”
迷信邪說,陷入邪教
我的妻子在2012年被老鄉(xiāng)拉攏,加入了邪教“全能神”。剛開始她是偷偷一個人信,認為是“女基督”來了,只有信“神”才能躲避即將來的災(zāi)難。后來開始對家人傳播和教唆,結(jié)果我在2013年6月也信了“全能神”。我們夫妻倆為“全能神”租房子做“接待家”,做“跑路”傳信息,做“教會”“帶領(lǐng)”傳教,癡迷了“全能神”的邪說,為“全能神”賣命,做了許多蠢事、傻事、荒唐事。
精神控制,有病不治
被“全能神”精神控制后所做的第一件傻事,就是有病不治。2013年10月左右,我的小女兒扁桃體發(fā)炎引起嚴重咳嗽,去醫(yī)院看了不見好轉(zhuǎn)。妻子就說這個事是“神”在檢驗我們,要問“全能神”“教會”的人怎么辦?!敖虝钡娜烁覀冋f:“這是一場靈界爭戰(zhàn),你越是去注重,它就會越得寸進尺?!笨吹狡拮訄詻Q不看病,那我也不管了。
我的父母看到我們對生病孩子置之不理,實在看不下去了。于是我爸帶著小孩去衛(wèi)生站,看了病,吃了一些藥,沒花什么錢,孩子的病就好了。當小孩病好了之后,妻子卻說:“當我們的心不去注重家庭、肉體這些事時,撒旦魔鬼無機可乘便退去了。我們只有站住‘見證’,才能看到‘神’對我們的祝福了?,F(xiàn)在小孩的病也好了,這不是‘神’祝福嗎?”
現(xiàn)在醒悟過來,我才感受到當時自己跟妻子的思想完全被邪教的邪說扭曲了,小孩生病不但沒有一點擔心緊張,反而愛搭不理。父母帶她去醫(yī)院,把病看好了,卻又反過來說是“神”的祝福,這不是頭腦、思維出了問題嗎?其實是對小孩極度不負責,完全失去了正常人性。
害怕末日,拒絕社保
第二件傻事發(fā)生在2013年12月。因我們夫妻倆是農(nóng)村純女戶,沒有違反計劃生育的政策,政府獎勵每年為我們夫妻倆購買社保與醫(yī)保。我卻被邪教“全能神”的邪說控制,對于這個別人羨慕的福利政策,我卻毫不猶豫地拒絕。為此父母堅決反對我的做法,不斷地勸說,卻被我們完全無視。父母氣得咬牙切齒,我們也常常遭受別人的諷刺與嘲笑,我反而認為他們目光短淺:世界都要結(jié)束了,地球都要毀滅了,還要什么醫(yī)保、社保呢?災(zāi)難都快來了,這些東西能救你們嗎?真是愚蠢到家了。
現(xiàn)在,我回過頭來再看看自己說過的這些話,真的好幼稚、好無知。我這腦袋被邪教洗腦后都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正常人的思維他會思考以后老了的問題,像養(yǎng)老、生病等等這些問題,而不正常的思維,考慮的是像“世界末日”“地球毀滅”等等這些杞人憂天的問題?,F(xiàn)在對這些愚蠢的想法終于弄明白了,邪教渲染即將來臨的世界末日是來恐嚇與蒙騙信徒,以此來達到對信徒的控制目的。
泯滅人性,認親為魔
到了2017年4月,我完全癡迷邪教“全能神”的邪說,對家里不信“全能神”的親人變得越來越冷漠,視他們?yōu)樗枷雽α⒌哪奥啡?。與家人沒有溝通也沒有交流,做人做事的方式完全根據(jù)“全能神”的教義來實行,把不信“全能神”的親人當成魔鬼撒旦,要跟他們劃清界限。
我還曾因為受“信與不信本是不相合的兩類人”的這些邪說控制,致使母親差點自殺釀成大禍。
母親跟鄰居商量好要買一塊地,還差2萬元,她跟我要借,我因為母親是不信教的,而且還常常反對我們信,因此我毫無商量余地地拒絕了她。父母親看到我這么冷漠無情,傷心地抱頭痛哭。隨后母親往門外跑,跪在地上仰天長嘆,說:“老天爺,你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不孝兒子,他欺負我一個老太婆……”
母親見我還是無動于衷,便從門外拿了根木棍進屋,將電視砸了,而我依然還是沒有絲毫妥協(xié)。母親徹底絕望了,于是一邊往外跑,一邊說不想活。父親看到情況不對,趕緊跟在母親后面阻止,這才避免了悲劇的發(fā)生。
現(xiàn)在一想起這件事,我便懊悔自己的所做所為,反省自己為什么會變得這么冷酷無情?父母養(yǎng)育我這么大,從來沒有享受過我對他們的孝順,反而還因為我信了邪教常常操勞擔心。即使這樣,不但沒有得到我對他們的好,反而被我當成是自己追求所謂信仰路上的絆腳石。我這樣的追求還有一點人性嗎?是自己愚昧相信邪教的邪說走錯了路。
妄想成神,險害人命
2014年9月我被選上做“教會”帶領(lǐng)。幾個月后,一個69歲的女信徒告訴我們,她侄子要勸她脫離“全能神”,跟蹤她。我們害怕她侄子跟蹤到“教會”報警,就要她去外面租房“躲環(huán)境”。我們每周安排一個女信徒給她送邪教資料,她每天自己在出租屋看“全能神”講道。大概過了3個月,送資料的人告訴我們,這位老姊妹病得很嚴重,臥床不起,可能快不行了,讓我們趕快安排人送她去醫(yī)院治療。
我們找了兩個比較有經(jīng)驗的女信徒過去處理,在交談了解后才知道,老姊妹已經(jīng)絕食一個星期了。我們問她為什么不吃飯,她說“神”已經(jīng)把她成全了,還在整間屋子貼滿了她自己寫的紙條,寫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們說煮點東西給她吃,她說這是撒旦的詭計我才不吃。有人說送她去醫(yī)院,她更加抵觸拒絕,又說“神”已經(jīng)成全了她,她可以不用看病、吃東西。大家害怕她死了給“全能神”帶來麻煩,就安排兩位女信徒送她到附近的中醫(yī)院。醫(yī)生一看病人快不省人事,不敢接收,讓趕緊送往大一些的人民醫(yī)院去治療。當我們急匆匆地把她送到人民醫(yī)院時,醫(yī)生說病人已經(jīng)嚴重脫水,如果送晚一點沒就救了。
通過這件事讓我看到,邪教“全能神”信徒為了追求被“神”成全,已經(jīng)完全失去正常思維理智,做出讓人不可理喻的事,都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還在說傻話。
假冒出境,險為奴工
2014年12月,我所在的“教會”下發(fā)工作安排,要求各“教會”準備選派人員出國,到境外“全能神”“教會”“盡本分”。下發(fā)的工作安排說到:“我們是受造之物都應(yīng)該要盡到受造之物的本分,凡是體貼神的心意的神選民,都應(yīng)該撇下一切配合神的作工盡好受造之物的本分?!庇谑恰敖虝睅ьI(lǐng)就安排我辦理護照出國,去配合“盡本分”。我心里非常清楚,一旦出國成功,就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回來了,與家人從此不再相見。明知道會有這么一個結(jié)果,但是為什么還要一意孤行地配合呢?而且毫不猶豫地將父母小孩放下不顧,拿了身份證戶口本就打算一走了之?妻子說這是“神”的安排,誰也不敢有意見。
2015年4月,我們幾十個被挑選出國的人,陸續(xù)被“教會”安排在南方一個大城市的出租屋進行培訓(xùn)。因為我們除了身份是真的,其它夫妻關(guān)系、工作單位、財產(chǎn)證明統(tǒng)統(tǒng)都是“全能神”邪教組織捏造的。專門有人領(lǐng)著辦理臨時結(jié)婚登記、單位入職、辦理銀行賬號、轉(zhuǎn)賬出賬單等等,而且都是持旅游簽證出境,通過海關(guān)后有人接應(yīng),到了“教會”就上交全部證件。為了順利通過簽證,所以需要對我們進行培訓(xùn),不斷熟悉簽證面試和入境理由等相關(guān)內(nèi)容,防止被人識破。
期間,某個晚上入睡前,和我同床的那位弟兄拿著手機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我問他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他告訴我,今天晚上他老婆要從香港坐飛機去意大利。我一聽就明白了,他老婆也是信“全能神”邪教的,現(xiàn)在他們夫妻倆被安排分開出國,而且要去不同的國家,他的簽證國家是日本,出簽結(jié)果還沒有出來,他老婆就先走了,可能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了,心里既糾結(jié)又難受。
我當時卻安慰他說,今天我們面臨這個選擇,正是“神”對我們的檢驗等等。現(xiàn)在回想自己說的這些話,真的是被邪教泯滅人性。這一分離就是一輩子的事了,不能見面又沒得聯(lián)系,更重要的是,從此沒有任何音訊了,是死是活彼此都沒人知道??上胱约寒敃r中毒有多深。
和我偽裝成夫妻出境的是另外一個“教會”的女信徒,我們從來就沒見過面。雖然簽證材料做得齊全,但本來就不是夫妻。外國領(lǐng)事館的簽證人員問我們,小孩為什么不一起去旅游?我們當場就露餡了,被拒簽了回來,只好灰溜溜各自回家。后來才知道,“全能神”邪教組織里像我們這樣捏造身份非法移民被拒簽的很多,也許是早已被別的國家注意到了吧。
如果我出境了,又會是什么狀況呢?一個人在異國他鄉(xiāng),沒有合法身份,沒有親人,語言不通,又沒有錢,只有拼命地為邪教“全能神”賣命,為“教會”免費做勞工,在外面打黑工交奉獻款,擺地攤宣傳邪教。
現(xiàn)在一看,這樣的傻事我當時竟然沒有絲毫的顧慮。據(jù)了解,出去的人大多數(shù)成為邪教“全能神”的地下奴工,能回國的都是被當?shù)卣l(fā)現(xiàn)非法移民被遣送回來!
如今,我已經(jīng)從邪教“全能神”的泥潭里走了出來,對“全能神”的邪教本質(zhì)認識清楚,不管它如何變換邪說,其邪惡的本質(zhì)是不會變的?,F(xiàn)在我不會再受其恐嚇與迷惑了。我要盡自己最大去努力去奮斗,追回自己曾經(jīng)失去的東西,好好彌補對家人的虧欠。
【責任編輯:獅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