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巖,1966年出生,初中文化,出租車司機,家住內(nèi)蒙古西部巴彥浩特鎮(zhèn)。愛人在一家醫(yī)院工作,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因我練上了法輪功就不再安寧。
1996年夏天的一個早晨,我去公園鍛煉身體,發(fā)現(xiàn)有十來個人正在圍著看什么,于是我好奇地湊到跟前。一個人手里拿著一本叫《轉(zhuǎn)法輪》的書正在給大家講,說這是一種最新的功法,簡單易學(xué),練這種功可以祛病健身……我覺得很好奇,便買了一本書回家看,當我把《轉(zhuǎn)法輪》看完一遍后,就迷上了法輪功。
1997年年初,為了練功快點提高“層次”,我戒掉了多年喜好的煙酒,妻子見我戒掉了煙酒很高興,當時也沒反對我修煉法輪功。我勸妻子一起來練功,妻子說她從來不喜歡什么功,我還為她惋惜,覺得她今生注定與“佛”無緣。我還動員兒子跟我一起練功,妻子就不高興,跟我嚷嚷說:“你練你的功,別讓孩子練,耽誤了學(xué)習(xí)怎么辦,我還指望兒子長大考個好大學(xué)呢?!币娖拮硬桓吲d,我就獨自一人練,半夜里還常常一人跑到房間練功。就這樣,我白天練功,晚上“學(xué)法”,滿腦子都是李洪志的“真善忍”、“上層次”、“消業(yè)”、“圓滿”。
我每天都把“學(xué)法”練功當成頭等大事,不管孩子,也不好好出車,把一切家務(wù)都拋給了妻子,認為那都是“常人”的事,而我是修煉中的人。妻子一邊忙著上班,一邊還要照顧家照顧孩子,我都視而不見。時間長了,妻子一見我在家看書練功就埋怨我,“在外面練就不說了,回到家里就不要再練了,老師說孩子學(xué)習(xí)成績下降,有時間管管孩子吧!”我一聽就不耐煩了,“別干擾我,你一個‘常人’懂什么,我要修煉‘成佛’,到時候會把你和兒子都帶到‘天國’去享福!”妻子聽后氣憤地說,“以前你練功說是鍛煉身體我支持你,可現(xiàn)在你只有法輪功,不好好掙錢養(yǎng)家,就靠我一人的工資,這日子怎么過?”妻子一邊說著一邊把我的書摔在地上,還狠狠踩了幾腳。這可是對“師父”的不敬啊,我嚇得連忙把書撿起捂到胸口,心里默念:“對不起‘師父’?!逼拮友垡娢乙惶焯觳还芗?、不管兒子,不出去開車掙錢,就把岳父岳母叫來做我的工作。我非但不聽,還把岳父岳母趕出家門。當時我嚴格按照“師父”講的去做,去掉一切“執(zhí)著”,摒棄一切干擾修煉的東西。我根本聽不進去別人的勸告,還認為他們都是“常人”,是阻礙我“成仙成佛”的“魔”。他們這樣會干擾我,耽誤我的。我全然不顧這個家,后來干脆離家出走,到外面?zhèn)鞑シㄝ喒Γ€到處拉別人一起練功。
1999年7月,國家取締法輪功后很多人都不練了,可我覺得這樣好的功法為什么不讓練呢?我依然在家里練功,還按照“師父”的要求出去“弘法”“講真相”,幾乎將全部的精力都用在法輪功上,家里成了旅館,經(jīng)常十天半月不回去。這樣的舉動傷透了妻子的心,她多次哭著求我,“是我不好,當初沒有阻止你練法輪功,讓你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法輪功害了那么多人,國家也取締了法輪功,你還不知悔改,為了我和孩子,為了我們這個家,你就別再練了?!碑敃r我滿腦子是“師父”李洪志的聲音,“功法修煉到‘高層次’,必然會遇到‘招魔’問題”,“能不能放下‘常人’之心,這是走向真正超‘常人’的死關(guān)”。我不停地說:“你們都是‘魔’,快滾開‘!法輪大法好’,我一定要堅持……”看著我如此癡迷,如此頑固的態(tài)度,妻子和兒子越來越對我感到絕望。看著妻兒離開我的背影,我心里很高興:“師父”說的對,阻攔我的“魔”終于被趕跑了。我一定要堅持住,這時的我認為自己已經(jīng)經(jīng)受住“情關(guān)”的“考驗”,離真正的“圓滿”不遠了,心中還憧憬著“圓滿”的那一美好時刻。
2002年12月,我回到家里,妻子和兒子見我回來非常高興。妻子對我說:“過去的事我們再不提了,你現(xiàn)在回來了,我們這個家就完整了,過一段時間找份工作干,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的過日子多好,咱不要相信什么法輪功了?!睂ζ拮拥牧佳晕乙稽c都沒聽進去,心想我一定要放下“常人”之心,不能受“魔”的干擾而前功盡棄,妻子哪里知道我還在做“走向圓滿”的夢。很快我就與其他法輪功人員取得了聯(lián)系,在家呆了七天就不辭而別。我的舉動徹底激怒了妻子,讓她由一次次希望、一次次失望而變得徹底絕望。妻子對我說:“你離家出走也不打個招呼,我和家人都很擔心你,原以為你上次回來后不再相信法輪功了,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的過日子,現(xiàn)在看來在你心中早已沒有這個家了,我們離婚吧。”我聽妻子說要離婚,一點都沒猶豫地同意了。妻子聽完后沒說一句話,足足盯著我看了老半天,最后流著淚水離開了。我心想“師父”的“法身”一定看到了這一切,我慶幸自己又一次經(jīng)受住了“情”的“考驗”。一個月后,我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了字。
直到2008年,當我明白法輪功是一場噩夢后,我的妻子已經(jīng)組建了新的家庭。我漸漸感受到了失去親人、失去親情帶來的這份孤獨,每當想起妻子和兒子我就淚水長流,愧疚萬分,我是個不稱職的丈夫、是個不盡責的父親,是法輪功害了我,毀了我幸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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