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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族兒童文學中蘊涵著草原文化

來源:內(nèi)蒙古新聞網(wǎng) 作者:張錦貽      2016-10-31

   

  從歷史、現(xiàn)實的意義上說,北方民族兒童文學,特別是蒙古民族兒童文學,是草原文化中極重要的一部分。這不僅因為蒙古民族兒童文學在寫蒙古民族兒童的生活、情感時,必然會寫到草原地區(qū)的風光、風情和草原上人們的精神風貌;更主要是因為,蒙古民族兒童文學,總是最自覺、最深層地寄寓著民族長者對新一代人的真摯關懷和殷切希冀,它總是最生動地表現(xiàn)出草原文化的優(yōu)秀傳統(tǒng)和草原文明的發(fā)展進程;也總是最鮮明地表達出草原民族心理狀態(tài)在歷史變遷、社會變革中的新變化;最獨特地表露出草原文化特征在不同時代、在蒙古民族兒童身上的呈現(xiàn)。

  蒙古族兒童文學,包括民族民間兒童文學和作家創(chuàng)作的兒童文學兩個方面。作為草原文化的組成部分,民族民間兒童文學的審美意向在新的時代里仍有其美學意義。但本文所論,主要是當代蒙古族作家創(chuàng)作的兒童文學。

  當下,蒙古族兒童文學在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東方與西方、本民族與他民族的各樣文化的交流中學習借鑒,在多種思潮的碰撞中廣采博取,也在本民族的文學傳統(tǒng)中承揚摒棄,因而蒙古族兒童文學更加充滿生氣和活力。

  早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敖·斯爾就在短篇小說《小岡蘇赫》《雪花飄飄》中細膩地描繪了草原上蒙古族兒童的形象——七八歲的小岡蘇赫,獨自一人,嚇跑惡狼,度過寒夜,頂住風暴,保護羊群。10歲的小朝克柱,蒙文字寫得很好,還會牧牛牧羊、接犢接羔;他獨自在初春的雪地里接犢,竟騎上大黑馬抱犢回家。從兩個兒童剛強、淳樸而又各具個性的氣質里,作家巧妙地寫出蒙古民族在歷史上長期的游牧生活中形成的心理素質,以及蒙古族人的生態(tài)意識、英雄主義怎樣在新時代的草原上為新的生產(chǎn)生活方式所培育和發(fā)展。上世紀90年代,敖·斯爾在中篇小說《云青馬》中,把在內(nèi)蒙古草原上流傳已久的關于云青馬的古老傳說演繹為蒙古族兒童小達格敦的少年人生。使蒙古民族贊美駿馬、贊頌英雄、贊揚美德的深摯情感和深切情意,能夠為生長在新時代的新一代人所理解和接受;并使讀者見識并領會到蒙古民族歷史生活的新層面、新內(nèi)容,對草原文化有新感受、新認識。這期間,哈斯巴拉的中篇小說《故事的烏塔》,以及他和留金鎖、奇格合著的傳記文學《成吉思汗》,也都洇漫著濃郁的北疆草原地域色彩,洋溢著濃烈的塞外草原文化氣息。作品中,蒙古族兒童小巴特爾在抗日斗爭中鍛煉成長的故事,以及成吉思汗從小善騎射、不服輸?shù)揭院笳鲬?zhàn)天下、完成勛業(yè)的經(jīng)歷,不僅弘揚了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表現(xiàn)出民族團結共處的史實,更充滿了民族自豪感、愛國主義、自強不息的精神。讓人感受到草原文化內(nèi)涵的不斷拓展、延伸;感悟到草原文化正是歷史悠久的中華民族文化和古老的東方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興安盟石·礎倫巴干的短篇小說《三個小伙伴和三個大伙伴》《小河在此拐了個彎》,又都是寫當代草原上蒙古族兒童有知識有志向、學習好品德好的故事。前者,寫3個牧區(qū)小學生,雖然好不容易等來了可以痛快玩耍的暑假,卻高高興興地幫助3個盟里來的素不相識的漢族大人。帶路,認草,采集,不顧蚊叮蟲咬,不管日曬風吹,在草地上整整奔波3天,使大人們順利完成了科研工作。后者,寫一個優(yōu)秀的蒙古族小學生,暑假里獨自在校園里干活、護校的心情。作家抒寫著蒙古族新一代人的新思想、新風貌,他們熱愛草原和學校、崇尚信義和知識、向往美好和未來,使草原文化精神與現(xiàn)代文明、與兒童情愫相融合。

  在新世紀蒙古族兒童文學中,從弘揚、光大草原文化的角度看,出生在呼倫貝爾草原的蒙古族青年作家格日勒其木格·黑鶴的創(chuàng)作最具代表性。他的作品,無論是小說還是散文,都一而再再而三地、飽含深情地描述那些巨大無比、兇悍無敵、堅韌無餒的蒙古牧羊犬,描寫那些與草地相依存、與巨犬共朝夕、與萬物同呼吸的蒙古族少年,描繪那些曠遠而神奧、美麗而神奇、幽深而神秘的與異國相連的大草原和大森林。這固然是為了優(yōu)雅地、美妙地呈現(xiàn)人與自然共生共處所特有的美,為了藝術地表現(xiàn)蒙古族一代代人在特定的地域環(huán)境中所形成的獨特的民族心理素質,為了深切地展現(xiàn)祖國的山水風光無限;恰更是為了深層地揭示草原文化的意蘊和弘揚草原文化精神的氣勢。顯然,在草原出生、長大的黑鶴,從內(nèi)心里親近自然、尊重自然,用一種世所罕見的草原人獨有審美敏感去捕捉自然、表現(xiàn)自然,甚至對自然升華出一種虔誠的崇拜情結。那不僅僅是一種童稚的、天然的感受,更是草原民族作家用本民族的目光去觀照和審視本民族人長期經(jīng)歷、至今也還在經(jīng)歷的那片土地上的風習,并用草原人的思維方式去思考這一民族世代生息的生命狀態(tài)。他想要通過文學,把草原民族原生態(tài)的天人合一、恪守信義、自強進取、崇尚英雄的精神體驗帶給生活在今天的本民族及他民族的兒童們;他也想讓已經(jīng)進城、上學的蒙古族及其他各民族兒童們看到生命的另一種絢麗和輝煌。顯然,他所寫的,不只是自然的贊歌,而是源于草原民族生活的、對于草原文化的弘揚和贊揚。

  在近期的蒙古族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中,通遼市蒙古族作家許廷旺的動物小說系列《狼犬赤那》《罕山雪狼》《狼道》《火狐》等,也已引起廣泛關注。他書寫內(nèi)蒙古草原的廣袤與美麗,書寫蒙古族少年對草原上的狼、狐等動物的關切與愛護,又由此反思、批判當下城市化進程中對草原生態(tài)的毀壞,對傳統(tǒng)道德的漠視。他所表現(xiàn)的,雖然只是一種少年人生的形式,卻是一種在遼闊草原上天然生成的生存的信義、人性的剛烈、心地的善良。這構成了許廷旺筆下不同蒙古族少年同有的品德,也由此弘揚了草原文化精神。

  顯然,草原民族作家所創(chuàng)作的優(yōu)秀兒童文學作品,由于根植于本民族生活土壤,心連著本民族文化傳統(tǒng),就必然蘊含著草原民族在歷史進程中所積累的草原文化意蘊和意義。那在長年草原生活中形成的以天人合一、物人依存,剽悍無敵、英雄蓋世,善良潤心、美德怡神為內(nèi)涵的草原文化精神,便得以在優(yōu)美無比的文學熏陶中代代傳承、悠悠光大。(張錦貽)

【責任編輯: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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